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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小心了,该导演是一名抑郁的极端主义

来源:萨格勒布 时间:2018/9/19
文|SimonHattenstone译|程晓筠

本文由英国《卫报》授权外滩画报文工团翻译,虹膜获得许可发表

阿基·考里斯马基(AkiKaurism?ki)穿着他那身厚重的黑大衣,眉头紧蹙坐在那里。这个郁郁寡欢的人看上去痛苦无比。我曾经听人说起,采访此人的最佳时机是赶个大清早,因为接下来他就要开始喝酒了。现在已是下午4点,他约摸已经连续喝了几个钟头了。

此时此刻,考里斯马基正坐等伦敦SohoHouse(采访的地点)的侍应生再度跑来请求他熄灭烟蒂。呵呵,他当然不会失望,“我很抱歉,先生,我们已经告诉过你了,这儿不能吸烟”。

考里斯马基露出一脸愕然,就好像她是头一次跑来跟他说这番话,于是他乖乖道歉,把烟蒂扔进水杯。正当侍应生把水杯取走时,考里斯马基突然大叫起来,就好像他被打劫了,“那是我的水!那是我的水!”她慌忙走开了。这时,这位芬兰最伟大的导演才露出了微笑。

嗜酒的考里斯马基

考里斯马基,我最喜欢的导演之一。30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拍摄最凄凉的喜剧。电影如其人,亦如他的祖国芬兰。他的电影阴沉抑郁,找不到半点欢乐的氛围;里面的男人看上去像海象,女人看上去像老鼠。

电影中的角色通常在工厂里埋头干着枯燥乏味的工作,或者下到煤矿里,又或者在餐馆洗盘子,角色与角色之间几乎从不交谈(他年的作品《火柴厂女工》TheMatchFactoryGirl里的第一句对白距离影片开始有13分钟之久,而整部电影才68分钟)。

他们总是豪饮一气,然后果断了结自己:在《升空号》(Ariel)里,一对父子先是坐在酒吧里喝酒,然后父亲站起来,走进厕所,饮弹自尽。他的主人公最大的心愿就是逃离当下的生活,通常都是坐船离开。

《火柴厂女工》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考里斯马基的这些作品其实既有趣又罗曼蒂克。事实上,考里斯马基本人变得越是阴郁,他的电影就拍得越柔和。这不难理解,就好像他说的:“了无希望的时候,也就没有理由厌世了。”

年夺得戛纳评委会大奖的《没有过去的男人》(TheManWithoutaPast)就是一部表现在无望中寻找希望的他的后期代表作品:一个没有被透露名字的男人遭遇抢劫,失去了知觉,醒来后,他丧失了记忆,因此不得不重建生活,和露宿街头的人以及流浪汉交朋友。

《没有过去的男人》

考里斯马基又点燃了一支烟。他年的《勒阿弗尔》(LeHavre)(在法国拍摄,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芬兰风格)是他6年来的首部新片,也是他最为乐观的作品。其实,他可能已经创造了一种全新的电影类型:避难所童话(theasylumfairytale)。

故事从警察拦下一艘载有偷渡客的货船开始,一个小男孩逃跑了,藏身在岸边,年老的擦鞋匠发现了他,并把他带回家中。没错,片中的角色依旧在沉默的愁云惨雾中不断饮酒,但是《勒阿弗尔》令人惊讶地肯定了爱的力量。那么,考里斯马基的灵感从何而来?

“关于那些偷渡时在地中海淹死的人,我读了很多文章,也看了很多新闻报道,他们本以为能到达欧洲的黄金国,来时满怀希望。这种报道看多了,我的心灵开始感到不安。然而,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或许我看上去是一个很酷的人,但其实我多愁善感极了,很关心他人,倒不太关心自己。”

《勒阿弗尔》

在《勒阿弗尔》中,有一个有趣的桥段,当擦鞋匠向他得了癌症的医院探望她时,她告诉他等她挺过关键阶段再来:“两周之后再来,带上我在拉罗谢尔(法国著名的海滨旅游城市)穿过的那条黄裙子。”

我告诉他这是整部电影里我最喜欢的一段,他笑着说:“我也是,当我写剧本写到这里的时候,都哭了。”为什么偏偏是拉罗谢尔?“因为我和我的妻子在那里度过了一段美妙的时光。”

考里斯马基继续在薄暮中吸着烟,一边等待着侍应生不可避免的再次提醒,一边告诉我他面对生命的罪恶时的解决之道。这可能是一个萨缪尔·贝克特和本·拉丹都考虑过的哲学命题。

《勒阿弗尔》

“对于人类而言,我看不出有任何出路可寻,除非是用恐怖主义。我们要杀了那1%。”哪些人是1%?“我们要杀了拥有一切的1%,只有杀了他们,人类才能摆脱悲惨的现状。这1%的人让我们陷入如此境地,人性已经失去价值。这1%就是那些富人,还有被他们如木偶般操纵的政客。”那么考里斯马基想过从政吗?“没有,绝对没有。政治就是腐败。”

你想知道他口中是否有不那么极端的用词比如“我怀疑”、“可能”,而他只会变得更极端。当然,所有这些也可能仅仅是一种姿态,但我并不相信。考里斯马基自己的生活其实比他的电影还要阴郁。他告诉我,他的亲戚中有好几个人自杀了,并叫我不要说出他们的名字,因为那是他们个人的选择,他不想对此妄加评论。

《浮云世事》

没过多久,SohoHouse的经理走进了房间。“我很抱歉,先生,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们已经告诉你两次了,这儿不能抽烟。”考里斯马基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再次道歉,我们不得不移步阳台继续采访。我们两人一起喝酒,唯一的不同之处是考里斯马基喜欢一饮而尽。

难道他只有在喝酒的时候才能执导影片的传言是真的吗?“那是胡说。”他说自己在喝酒的时候没法写剧本或是剪辑,不过喝不喝酒对于拍电影倒没什么区别,所以他索性喝了起来,但酒并不是执导的必要条件。谈到芬兰人的性格,考里斯马基会如何描述?“忧郁。”他立刻说。

为什么芬兰的自杀率会那么高?“缺少阳光。医学已经证明,人类需要维他命D。但芬兰总是暗暗的,结果弄得大家心里也暗暗的。”他也受此影响吗?考里斯马基又喝下了一杯酒,“我心里多少有数,有一天我也会自杀的,但不是现在”。为什么要自杀呢?“因为不幸啊。”我开始很想去保护他。“你太罗曼蒂克了吧。”我说。“是的是的,所以我不会爆头,我会射向自己的心脏。”

《升空号》

虽然有点危言耸听,不过考里斯马基似乎还有救。现在他和他的妻子每年都会在葡萄牙住半年。是因为那里阳光充沛吗?他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因为那是离芬兰最远的欧洲国家。”我们开始聊起了他的家庭,他提到了妻子,一个不喜欢公开展出作品的艺术家。

尽管两人已经结婚26年了,但他显然仍为她深深着迷。难道对考里斯马基而言,妻子也是不幸吗?他笑了起来,那是一个可爱而甜蜜的微笑。“不,她热爱生活,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我打赌你是最殷勤、浪漫的丈夫,我打赌你会给她买花,她也会留着黄裙子。”“是的,她的确如此。在我最近的三部电影里,女主角都是以我的妻子为原型。”“她喜欢那样吗?”“她几乎没有注意到。”“你们有孩子吗?”“太多了。”“到底多少?”“零。”

《升空号》

他又点燃了一支烟,告诉我他是最近才复吸的。一天多少盒呢?“三盒,60支。我的纪录是12盒。当我不得不回答愚蠢的问题,比如你问的这些时,我抽得更多。”这样的回答可有点无礼了。他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小男孩那样咧着嘴笑:“好吧,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无意冒犯,仅仅是想激怒你而已。”

考里斯马基从来不是一个会尊重习俗或法规的人。当他还是一个年轻的嬉皮士时,就一个接一个不停地换工作。有一段时间,他还无家可归,常常因为行为不端被抓到警察局的牢房里过夜。

至今他仍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个电影人。他的哥哥米卡(Mika)也是如此,兄弟俩曾一起组过制作公司,但如今已有20年没再说过话了。“原因你不必知道,反正绝不要和你所谓的朋友有经济上的瓜葛。”

当考里斯马基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就爱上了电影,在巴斯特·基顿和卓别林的电影中发现了欢乐。在他的作品中,也不难发现对于过去那些大师的致敬和引用:《勒阿弗尔》就是向马塞尔·卡尔内导演致敬。

片中的擦鞋匠名叫马塞尔,他的妻子名叫阿莱缇(Arletty),取自饰演卡尔内的名作《天堂的孩子》的女星。除此之外,片中还能找到向让-皮埃尔·梅尔维尔和罗伯特·布列松致敬的痕迹。

《勒阿弗尔》

然而,考里斯马基对于电影的爱有多深,他对于当代电影的失望就有多深——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影片。他很肯定地说,从70年代到现在,没有一位导演拍出过大师级的作品。马丁·斯科塞斯如何呢?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喝了口酒。“《好家伙》就是大便,那是有史以来最恶心的电影。

《愤怒的公牛》之后,斯科塞斯就沦为业余导演了。”特伦斯·马立克呢?“他的第一部作品《穷山恶水》还OK,那是70年代拍的,之后那些都是宗教垃圾。”

《列宁格勒牛仔征美记》

现在正是时候斟满一杯啤酒。我问考里斯马基,为什么他6年没拍电影。他回答说,因为他的电影糟透了,加上年纪越来越大了,反应也迟钝了,他已经为电影付出太多生命了。

那过去6年他又在干什么?“我喜欢去森林里的蘑菇地闲逛。”“会吃吗?”“当然,芬兰的蘑菇世界第一。”他用手势表示了会引起幻觉的意思,“我会在把它们放进茶里以前先烧一下。我没有食谱,但我只吃自己摘的蘑菇。”

《列宁格勒牛仔征美记》

考里斯马基最后又点燃了一支烟,我们举杯欢庆那些生命中美好的事物:酒、蘑菇、死亡、他的妻子、爱。我问他怎么看《勒阿弗尔》。“这部吗?”他看上去对这个问题感到很震惊,又问了一遍,“我自己的?”

他停了一会儿说:“这可能是我自己的作品中,第一部不让我讨厌的。”“那太好了。”我说,“击下掌吧!”“你动作太慢啦。”考里斯马基笑了起来,“我谈不上喜欢这部电影,但也不讨厌。对我来说,这已经是进步了。”

广而告之:虹膜开设有多个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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