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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FA人物花甲之年,考里斯马基的回望

来源:萨格勒布 时间:2018/9/23

4月4日,中国的清明节,也是一个神奇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许多电影导演、演员的生日,包括我们耳熟能详的法国导演玛格丽特·杜拉斯、埃里克·侯麦、苏联电影大师安德烈·塔可夫斯基、还有台湾导演王童,“小丑”希斯·莱杰,以及今天的主人公——芬兰电影大师阿基·考里斯马基。

阿基六十了,对于中国观众来说,阿基不仅拥有一个读音拗口的名字,还来自一个陌生的北欧国度——芬兰,而与芬兰毗邻的瑞典,则有名字如雷贯耳的电影大师英格玛·伯格曼,他的电影一度象征性地代表了北欧电影,成为电影初学者不可不看的“教科书”。

年拍摄《芬妮与亚历山大》的英格玛·伯格曼

你不曾知道上个世纪,正值花甲之年的伯格曼独具慧眼地定论过:二十出头的阿基是“北欧最具大师潜质的导演”,一晃近四十年,同样步入花甲之年的阿基在今年柏林电影节上接过银熊奖,这是在欧洲电影节获奖无数的阿基得到了首个最佳导演的加冕,俨然早已成为了伯格曼眼中的“大师”。

“大师”们总有相似的脾性,作为好友的“贾爷”吉姆·贾木许认为阿基·考里斯马基之于芬兰,类似于王家卫之于香港,侯孝贤之于台湾,埃米尔·库斯图里卡之于南斯拉夫,克莱尔·德尼之于法国,贾法·帕纳西之于伊朗,他们就像是各自国度与地区的电影业余爱好者,“业余爱好者”意味着以某种形式执念着对某种东西的热爱,被誉为“二十世纪的最后一位作者导演”的阿基以一贯的形式与风格始终制作着独特的“芬兰味儿”影像。

贾木许在阿基《列宁格勒牛仔征美记》中饰演卖车商人

阿基与数字“三”有着独特的缘分,下面我们就围绕数字“三”走近这位芬兰导演。

二十出头的阿基

三个国家拍片、三个国家制片

众所周知,阿基最初是与哥哥米卡组成考里斯马基“兄弟组合”拍片出道。只不过哥哥米卡接受的是德国学院派的电影教育,并且受到了法国新浪潮电影的影响,而阿基则在未被芬兰电影学校录取的情况下,无奈读取了芬兰赫尔辛基大学的通信工程专业,期间却一直在疯狂地阅读历史和小说,一心想成为作家的阿基在修文学专业未果后,意外辗转到德国慕尼黑电影博物馆自学了电影,之后参与并主演了81年哥哥米卡的毕业短片《撒谎者》,之后兄弟俩便开始长达十年合作。

阿基与米卡,考里斯马基“兄弟组合”

《撒谎者》描述了一个无所事事的赫尔辛基青年,无意识地撒谎混日子。这部电影不仅风格类似戈达尔,充满存在主义的对白与论调,之后兄弟俩一起成立的电影公司名字也是出自戈达尔电影《阿尔法城》(Villealfa)。为维持运转,阿基做过邮差、洗碗工等20多种糊口的工作,兄弟两人甚至还创办了电影杂志,做起了影评人,想不到的是,当时兄弟俩制作的影片数量竟然是芬兰全国的五分之一。

阿基与米卡,考里斯马基“兄弟组合”

阿基坚持拍赫尔辛基的芬兰故事,但却不被芬兰观众喜欢,因为他镜头下的芬兰被剔除了“现代文明”影像,呈现街角杂乱的暗幽之处。阿基认为芬兰是欧洲最美国的国家。只有老年人才会仍旧说芬兰语,其他人都在说英语,“……这是悲哀的。芬兰这样的一个国家剽窃着全世界精神最贫穷的国家。”

影片《升空号》中的街景

当然阿基的念旧之情不言而喻,他认为麦当劳连锁店什么的都太难看了,直言“现在的车也太难看了,我根本就不想拍它们”,自己收藏都是老车:年苏联产的“莫斯科人牌”轿车、年的雪佛兰皮卡,还有年的一部大公交车:雪佛兰的发动机,车身却是芬兰的木头。

影片《天堂孤影》中的老旧汽车

与画家妻子完婚后,阿基移居葡萄牙,离开时还愤世嫉俗地说:“赫尔辛基没有地方可以放我的摄影机”,其实他的多半时间都是两地之间来回奔走,他从没拍过长居的葡萄牙,目光也没有离开过芬兰,之后在法国、英国和美国拍的片都一股“芬兰味儿”。阿基为了对自己电影拥有高度的控制权,长期坚持芬兰—德国—法国制片合作模式,因为德国和法国拥有贷款作为资金来源,只是享有作品分配权而已。

影片《破西米亚生活》中画家的画作为妻子所作

个性的白羊座导演的“三次拒绝”

阿基曾自诩为一个“悲观主义者”,他排斥现代文明,抨击当局政治,总是怀念过去的那个时代,沉醉于酒精与香烟,他就是电影界的“摇滚者”。

阿基一边痛骂着“好莱坞狗屁”,旗帜鲜明地反对电影数码技术的进步,“让美国佬去赚钱吧,当他们的钱多得装不下时,我再从地上捡几个小钱——这就是我们说的艺术电影”,但一边又抨击“作者导演”偏执的艺术风格,他将欧洲的某些作者导演嗤之以鼻地称为“格林纳威式的艺术大粪”(彼得·格林纳威,英国著名导演,是以画家身份转导演)。

格林纳威电影《一个Z和两个O》剧照

多次宣布隐退的阿基今年携新作《希望的另一面》再次复出柏林电影节,有趣的是,“喝大了”的阿基不仅在颁奖当天没上台领银熊,还误了随后的发布会。实际上,这不是他第一次放媒体“鸽子”,他曾三次抵制某件事而拒绝提名与参加颁奖典礼。

年,阿基的《没有过去的男人》获得将近40个国际大奖,包括戛纳电影节金棕榈提名以及其它三项大奖,但阿基却拒绝了次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事出之因竟是为了抗议当年小布什(乔治·沃克·布什)政府发动伊拉克战争,而美国安全政策规定对伊朗人进行三个月的背景检查政策,包括导演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在内的伊朗公民得不到入境许可。

为此阿基又拒绝参加了第四十届美国纽约电影节的颁奖礼,甚至还风趣地写信给纽约电影组委会称“如果现任的美国政府不想要伊朗人,那么芬兰人对他们也没有用,我们甚至连石油都没有”。年,同样为抵制布什的外交政策,阿基拒绝了《薄暮之光》代表芬兰出征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因此芬兰那年提前“出局”了最佳外语片的角逐。

阿巴斯与阿基

“劳工三部曲”、“当代芬兰三部曲”以及未完成的“难民三部曲”

阿基曾多次宣称自己拍片是“无意识地写作”,还说“电影在表达任何事情方面都是一个极坏的工具,或者你需要非常狡猾、非常敏感”,那么阿基其实就是一个“狡猾”的马克思主义者,他一方面宣称自己的电影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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