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来了!
从9月末到11月,成都博物馆将展出51副由法国圣埃蒂安大都会博物馆收藏的传世油画。毕加索、马蒂斯、苏拉热等画家的天价作品,都要在成都亮相。其中还有我们今天的主角——克劳德·莫奈(ClaudeMonet)。
说起莫奈,大家可能不大熟悉,但他的这幅画,如果不眼熟的话,那就建议你高中历史回炉重造了。这幅画叫《日出》
院长念高中时,老师还特意嘱咐我们将‘’印象派三个大字写在这幅画的底下,可见其地位之崇高。那么,莫奈是谁?什么是“印象派”?他的画怎么欣赏?在今天的《随便聊聊不一定专业》的栏目中,院长就来跟大家嗑嗑这位印象派的扛把子,法国的国宝画家。
莫奈:人生其实很平淡
有句话叫“不疯魔不成活”,很多艺术家都是有故事,比如一只耳梵高,家暴达人毕加索。这些画家的人生经历,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但是莫奈不一样。他的人生,很平淡。
年,莫奈出生于法国巴黎的一个市民家庭。他的父亲是杂货铺的店主,莫奈5岁时,举家迁居到诺曼底的勒阿弗尔。莫奈自幼喜欢画画,但家庭还不足以支持他攻读艺术类院校。于是15岁的莫奈只好在海边画一些炭笔的风景画,自娱自乐。
在勒阿弗尔的海滩上,莫奈遇到了他一生中的贵人:欧仁·布丹(EugeneBoudin)
布丹也非常喜欢去海边写生,在看了莫奈的画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教这个小伙子画画。
当时的布丹,可谓是功成名就。他擅长捕捉光影的变化,油画活泼灵动,生机勃勃。这幅《特鲁维尔海滨谷场》就描绘了海边热闹的场景。不用院长提醒,大家也能发现,这幅画的画风和《日出》有多么地相似。,
光,影。印象派中的两个灵魂内涵,从此深深扎根在了莫奈的脑海里。后世的评论家,因此把欧仁·布丹称为“印象派之父”
年,22岁的莫奈因染病提前结束了为期七年的兵役,在姑妈的资助下,正式开始接受艺术教育。也正是在这一年,他加入了格莱尔画室,结识了一大群小伙伴(这些人先不提了,反正都是大佬)。
年,莫奈创作了《穿绿衣服的女人》,并在4年后和画中的模特卡米耶·东西厄结婚。卡米耶是莫奈一生中最爱的女人,也是他“终身模特””,然而结婚九年后,卡米耶即死于当时的不治之症:肺炎。
年,43岁的莫奈选择隐居,他在搬进了一个叫吉维尼的小镇,在那里租了一个院子,天天拾掇花草。
年,83岁莫奈终于决定接受白内障手术,在此之前他几乎失明。3年后,莫奈去世,结束了他平常的人生。然而,与他寡淡的经历不同,他引领的印象派却掀起了艺术史上的惊涛骇浪。
印象派:并不是个褒义词
现在,如果谁的画被说成“印象派”,那绝对是表扬。但莫奈的年代,印象派是艺术圈子里用来骂人的。
举例:二狗子的画就跟印象派似的。
这个“臭名”是这么来的:或年的某一次画展上,莫奈和他的小伙伴们(格莱尔画室)展出了自己的画作,包括那副传奇的《日出》。然而圈内人士根本不买账。评论家怒气冲冲地质问莫奈:你这也叫画?根本是草稿嘛!
画中斑点纵横,随意涂抹,简直就是废纸一张,完全谈不上艺术性。同样表现光影,人布丹虽然模糊了一点,但好歹有个人样,你莫奈简直是弄了一坨颜料在这里。
在骂声中,一个叫勒鲁瓦的评论家尤其刻薄,他说这种画根本不叫画,只能给人留下一个印象,完全没有审美性。
为了方便大家理解为什么勒鲁瓦同志对莫奈深恶痛绝,院长给大家找了一下19世纪晚期法国公认的上乘之作。
这幅画叫《霍尔庄园》,是英国画家康斯太勃尔的乡村风景画。在巴黎人的眼中,康斯太勃尔的是风景画里的一根标杆。两相对比,也不难猜到莫奈挨骂的原因了。
不过莫奈的心理素质极佳,别人嘲笑他在画‘’印象”,他反而觉得贴切,得了,我们这一派就叫“印象派”吧。“印象派”的出世,给欧洲的绘画艺术带来了不小的颠覆。首先是色彩的觉醒。
印象派发现,色彩能极大地激发人类的情感,在以往的理论中,我们过分强调了技法,而忽视了颜色,真是不对的。上图是巴洛克大师卡拉瓦乔的传世名作《鲁特琴琴手》不难发现,印象派所使用的色彩,要复杂、科学得多。直到今天,中国艺术学校的色彩考试,参考的色彩谱系,都能从印象派画家的作品中找到。
第二,绘画从此走出了“像不像”的藩篱。
还是用康斯太勃尔举例。康斯太勃尔在法国广受好评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康氏的画令人“身临其境”,一个评论家甚至说:“康斯太勃尔的云会让我想穿上大衣”。绘画不再拘泥于是否逼真,是否常规,这是对艺术的解放。可以说,没有印象派,就没有后面的马蒂斯、毕加索。
欣赏秘诀:看光,看影
那对于这种清奇的画风,我们怎么欣赏呢?门外汉院长教大家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看光影。
光影是印象派的灵魂,莫奈因画面潦草饱受诟病,而光影是如此迅捷,莫奈为了反映光影的变化,不惜用粗笔在布上草草地刷抹。
布丹和康斯太勃为了保证油画像一幅画,常常选择描绘静止的场景。然而莫奈偏偏喜欢展现闪烁跳跃的光和若隐若现的影。
这是莫奈非常出名的《干草垛》系列,百年后的欣赏者都能感受到夕阳在稻草上跳跃,真实又细腻。
我们知道,莫奈在43岁的时候隐居在了吉维尼,正是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莫奈画出了《睡莲》系列。
如此动人的色彩,院长一直到读了徐志摩后,才知道怎么形容:“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在绘画艺术上,院长窃以为,没有谁能比莫奈更好地表现水波了。
随着莫奈的衰老和视力的恶化,后期的画更加抽象。
上面那副《睡莲池》还勉强看得出一点“睡莲”的影子,到了晚期,连睡莲也不见了。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地。
而且,莫奈极佳地阐述了什么叫‘“相由心生”。在艺术家的眼里,一切客观存在不过是心理现实,想怎么画就怎么画。记得之前提到的莫奈太太么?在她刚刚去世的那几个小时,莫奈没有啼哭,而是迅速地抓起了画笔,完成了这幅《卡米耶·莫奈》
卡米耶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是莫奈的模特。而值得一提的是,莫奈这一生中,也只画过卡米耶这一个异性。这个毫不起眼的大胡子画家,对自己的发妻有超乎常人的深情。
讽刺的是,莫奈前半生毫无起色,直到生命的最后20年,大家才开始学会欣赏他的艺术。然而那时卡米耶已经去世很久,连长子也先一步离开了他。外界的赞誉声越来越响,而他却越来越寂寞。一直到下葬吉维尼小镇的教堂,人们也没有听到他的金玉良言。
年11月,《干草堆》在纽约佳士得拍出了万美元的天价。时至今日,我们再也没有勇气将“印象派”看做一个贬义词,而这个如睡莲一般寂静的画家也活在了教科书中。看似高不可攀,但他从未离去。
所以,10月5号,成都博物馆,我们约么?
让我听到你们的声音:“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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