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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酸枣树

来源:萨格勒布 时间:2021/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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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居都市,对于家乡的人和事渐渐消退。唯有家乡的酸枣因为今年收购的价格出奇的高,才把我从模糊的记忆中拉到了眼前,有关酸枣树的故事慢慢从心底泛起。家乡地处渭北高原的大山之中,到处生长着一簇簇、一排排酸枣树。它不挑地,山坡、地畔、崖边都满不在乎;它不娇贵,严寒、酷暑、大风都不在话下;它不怕旱,越旱越顽强;它不怕火,越烧越精神。它是盘龙山村的土特产,盘龙山民的摇钱树。小时候打酸枣,一是为了补贴家用,二是为了勤工俭学。小学三年级,秋假刚收的一天下午,学校不上课,让学生们去打酸枣。说起打酸枣,对于我们农村的孩子来讲并不陌生,从小就跟大人打过,只不过主要帮忙捡,另外挑个大皮红的吃,解解口馋。由我们单独执行任务还是头一次,我们异常兴奋,好像一下子成了大人,我和小虎、永安、武功一组,拿着镰刀、提着笼、笼里放着花兜子(过去农民摘棉花系在腰上的一种手工棉布袋子)说说笑笑出发了。酸枣树是野生的。村里只有自家土窑背上的酸枣树算名花有主,其余地方是没有人管的。在以前随大人打酸枣的过程中,我们对那里有酸枣,那里酸枣多,那里酸枣好有基本的了解。经过大家商量,我们来到后把沟。后把沟口紧靠学校,从沟口逆行上坡不过二百米,经过沟里最后一家住户有一条通往道口梁的小路,小路被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乱石丛生,小路内测有一段长二、三十米、高六、七米土石混合的悬崖,悬崖上依势有一块宽不过二、三米的荒坡地,地里零星地长着叶子发黄的大豆,地边长满密密麻麻的酸枣树,强势的傲然挺立于崖畔,比大人都高好多,弱势的伸出崖畔两米多,硕果累累地悬垂在半空中。半红半青的酸枣夹杂在半黄半绿的枣叶中,经过太阳的照射一闪一闪的。

当年打酸枣的崖

看到这场景,一路跋涉的小疲劳荡然无存,小伙伴放下笼,用镰刀勾下地边挺立的酸枣树,树上的酸枣前期已经被什么人摘过一遍,剩下不多的招摇在树梢,格外显眼。我们争捡着树上最大最红的酸枣摘,摘下就只顾往嘴里塞,直到牙根酸软,再也咬不动为止。一顿饱餐后,大家开始言归正传完成勤工俭学任务,因为地边的酸枣所剩无几,大家把主攻方向集中到崖畔悬在半空的酸枣树上,层层叠叠的酸枣树把根深扎在崖上,枝叶却疯长着向前,玛瑙一样的红果实压得树身弯下了腰低下了头。采摘够不着,拿棍打没有带长棍,最好的办法就是人尽量靠近酸枣树。通过观察,用镰刀豁开崖畔挺立的酸枣树,人可以沿着土崖下滑,脚踩到既粗糙又结实的酸枣树根上,然后用那个把长不过一米的镰刀去打,敲打下的酸枣便会落到下边那条坑坑洼洼、乱石丛生的小路上。

当年酸枣落下的小路

那谁去呢?经过一番商量,大家决定让身材不高,但力气不小的永安拿镰刀下去,一线实施。年龄稍大、力气稍大的小虎和武功做永安的坚强后盾,崖畔的武功拉着永安的一只手,地里的小虎双手拉着武功一只手。这样就形成一个人拉人、人打枣的“软杆子”。我年龄最小,坐在不远处负责晒太阳看笼。只看小虎在地里身体往后仰,双手使劲拉住武功的一只手;武功两只腿骑在崖畔,一只在崖上,一只在崖下,身子前倾;永安已经被茂密的酸枣树挡住看不见,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永安敲打酸枣树发出“啪哒”“啪哒”的声音。小虎的往后拽的力量越来越吃紧,“软杆子”绷得越来越紧、变得越来越硬。突然,小虎一个趔趄后仰跌坐在坡地上,武功整个身子朝崖畔上移动大半截,只听到“唰唰”的声音过后,接着,“咚”一声巨响。不寻常的举动、不寻常的声响,一下子把悠闲的我提了起来,快速过去拉仰面朝天的小虎,还没接近,一脸发白失魂落魄的武功怯怯地说:“永安掉崖去了!”不由分说,三个小伙伴下意识绕坡地边的小路奔向悬崖下,永安掉落的坑坑洼洼、乱石丛生的小路,一身黄土的永安爬在上面,头发夹杂着酸枣叶子、黄土块、小石块,头冒着血,模糊了脸面,我们呼唤着“永安”“永安”的名字,没有吭声。小虎让我回去拿笼和花兜子,他和武功抬起永安先去卫生院。我迅速返回拿上笼和花兜子,折回捡起摔在一旁的镰刀,留下被鲜血染得更红的一地酸枣,沿着血迹斑斑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追向他们……

当年抬伤员的路

永安后来被救了过来,但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脑震荡。三十年后我曾经问过他,他说,天气阴沉的时候,头还是痛。我一直有些自责,我们太胆大了,那悬空的酸枣本来就不好弄,要好弄能留给我们吗?其实就是一个美丽的陷阱,年少的我们估计不足。再说那树梢的酸枣确实太诱人,永安一心奔着树稍的酸枣,镰刀不够长,胳膊不够长,身子一点一点前移,完全忽视了武功的承受力,武功拽不住也没及时制止,强撑着,实在撑不住,一失手,一头栽下,穿过荆棘满身的酸枣树,砸在了小路上满地的石头,连脑壳都揭了,太吓人了。此后,学校勤工俭学再没有让学生打酸枣,村里的大人也再没有让小孩们单独去打酸枣。只是后把沟那一垄酸枣树依然春天发芽、秋天结果,再没有人去惊扰它。那时候打酸枣只知道卖钱,至于酸枣有什么用并不知道;只知道供销社收来的酸枣在大院的水泥地上凉了一场又一场,我们上学路过趁没人的时候捡大个吃。最近百度得知:酸枣果因其具有宁心安神,提高睡眠质量的独特功效,被西方医生及患者美称为“东方睡果”。这就是当年我们拼命收入囊中的原因。不光是酸枣果,在那个温饱都成问题的年代大家竞相追逐,就连酸枣叶大家也不放过。因为它是最好的猪饲料。每年暑假,酸枣叶子呈大拇指状,表面光滑,绿得发光,酸枣果还青,果核还没有发硬,吃着还没有酸味的时候,父亲就会带着我去沙后的土崖上杀刺(酸枣树)。镰刀足够锋利,镰刀把足够长,父亲力量足够大,一垄耀武扬威带刺(荆棘)的酸枣树,从根就被父亲割下,掉在土崖下,用收麦的铁叉把酸枣树拢成一团一团,装在来时拉的架子车上,用绳子捆紧,拉回家,凉在场里,趁着太阳毒辣,不用一天,就被晒干,用铁叉或棍敲打酸枣也就很快掉了下来,把刺腾到一边,就剩下绿崭崭、干蹦蹦的酸枣叶,扫成堆,装在抬笼(比一般的笼大得多)里,提回倒在门口的老碾子上,碾碎,过筛,剩下的就是比面稍微粗一点的酸枣叶粉,装到蛇皮袋子,就是上好的猪饲料。整个过程,我不过是笼团、拉车、打叶、推碾、装袋,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那些重活以及刺扎的险活,父亲是绝对不让我干的。当然,喂猪的活我常干。用酸枣叶粉喂猪,一般在冬季。没有夏季的青草,少了秋季五谷和柿子、南瓜、萝卜的补充,用酸枣叶粉给猪叉食就派上了用场。烧一大锅水,等水烧开,将酸枣粉一碗一碗徐徐倒入锅里,用一木把加长铁勺不断地搅匀,直到完全不见水,然后,再加入三、四碗玉米粽棕麦麸皮皮或黑豆面面,彻底搅匀,伴着“咕嘟”“咕嘟”的声音,凉一凉就可以用脸盆盛上,倒在猪槽子,用洗碗洗锅水稀释,一顿美味的猪食就准备好了。贪吃的猪哪里知道,等待它的将是过年餐桌上的臊子、酥肉、红烧肉……现在,村里不让养猪了,酸枣叶也就没有多大的用处。倒是有人告诉我,酸枣叶能当茶喝,每年五月份左右,将酸枣的嫩叶和芽采摘下来,进行专业加工,就可以制作成酸枣叶茶,入口绵滑,初感涩涩,数秒间甜润之感突由舌根萌发,回味无穷,浅饮滴酌三回,便能隐性渐生,真为人间仙品。其汤色黄绿明亮、麦香醇厚、叶底碧绿,兼具有安神、助睡眠、降血压等作用,可谓无上妙茶,也称“东方睡叶”。相信这是真的,而且能被人们青睐,富裕家乡人民。腾净的酸枣树枝,大的一般缠在苹果树、柿子树等能吃的果树上,缠在菜地头、院墙头等坏人容易出入地,缠在猪圈的出粪口、羊圈的门口等豺狼频繁光顾处,小的一般就成了下面的救火柴、就成了烧炕的硬柴火,还有人专门,挑一些大拇指粗直溜的酸枣树,趁湿经过慢火熏烤,加工成磨地的磨,进而支援“土地革命”。但酸枣树枝最大的用处,你绝对想不到。大家知道,当年日本鬼子没有跨入陕西半步,除了三万陕西冷娃在中条山的浴血奋战以及陕北八路军的顽强抵抗,酸枣树的贡献绝对不可低估。据说,年12月,日本鬼子来到黄河最窄的地方(河宽不过40米),秦晋大峡谷的禹门口,毁了近多年的大禹庙,企图利用仅有八根铁索、全长不过百米的铁索吊桥,进入韩城,打入大西北。为了阻止日本鬼子的侵入,渚北人民,白天到上峪口山、桑树坪山,掏酸枣树,晚上就一层又一层地遍布在铁索桥上。一连一个多月,附近的酸枣树都被掏光了,以至于到盘龙山来掏。酸枣树硬是以其锐利的刺身,抵挡了日本鬼子西进的步伐……酸枣树满身是刺,全身是宝。家乡的酸枣树既食人间烟火,又经硝烟炮火,带给我伤痛和苦难,也带给我温饱和平安。它根扎大山,情系山民,造福乡里;它像家乡人一样,坚强而执着、质朴而知足。抽空,我是该回去看一看……年11月1日李延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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