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派的诸位大师—
他们是学院沙龙的弃儿,也是新艺术的引导者
人总是为梦而活的。光便是莫奈的梦,是他一生的缪斯。有朋友跟我讨论说莫奈的两任妻子卡米耶和艾丽斯,艺术家更爱谁多些。多数人会认为是卡米耶,因为莫奈画了很多她的肖像,而关于艾丽斯的却寥寥无几。但我想说的是艾丽斯在卡米耶尚在的时候便以介入了两人的世界,应该说莫奈对于两个女人都是爱的,毕竟没人规定艺术家要从一而终。至于绘画题材的问题,卡米耶本身是模特,加上青年时候的艺术家表达情感的方式总是以热烈为主,多画一些亦属正常。但女人之外,莫奈对于光却是有始有终,不改初心的。
海滨公园打伞的女子(卡米尔)
莫奈之前艺术家包括印象派的老大哥马奈都是在室内作画,但莫奈一改传统的作画方式与题材,拿着画架、画笔与颜料,到海边,农田,花园写生与作画。
草地上的午餐(为马奈致敬之作)
他早年以画漫画起家,当时的漫画多有杜米埃的余风,大多具有针砭时弊,陈说是非之意。如果说18世纪末的法国是大革命的年代,风云激宕,激情澎湃。那么,19世纪末的法国便是艺术的时代,名人辈出,群星璀璨。印象派萌芽之时的法国艺坛,尚有新古典主义之余殇,浪漫主义之洪流,现实主义之回响,可谓流派众多,纷杂不一。
莫奈早期的漫画
新古典主义《掠夺萨宾的妇女》——路易.大卫
浪漫主义《自由引导人民》——德拉克洛瓦
杜米埃的《三等车厢》充满了浓郁的批判现实主义情调
但时代变了,18世纪已经到了19世纪,法国已经工业化,经济的发展,政治的变革,造就了一大批新兴的中产阶级,他们需要有新的艺术形式来表达他们的艺术观,世界观与人生观。
圣拉扎尔火车站
之前的古典主义过于沉重,浪漫主义过于不切实际,现实主义过于愤青,他们需要类似于如今的摄影一般的手法去表现新中产的日常生活,审美与艺术取向。火车的发明,使得旅行也成中产阶级的一项日常活动,英国画家特纳画的那幅火车上的速度与朦胧感至今尤令莫奈记忆犹新。
《雨,蒸汽和速度》——特纳
花园的女人
冬季早晨的干草堆
是的,时代在召唤莫奈,自然在召唤莫奈,光也在召唤莫奈。他必须跳出漫画的局限,古典的束缚,走向户外,走向自然,走向日出!
日出.印象
日出印象并不仅仅是一幅画,也是一个印象派的宣言,那种朦胧,速度,光感与略显粗糙但却传神地表达出日出之时阳光洒在水面上的斑驳、游离、水光潋滟之感。莫奈越过了细节的一丝不苟,他要表明人的眼睛在观察这个世界的时候并非像古典绘画一样都能一清二楚,通常会由于光的各种作用,而世界呈现出不一样的面貌。现在很多人都在考证莫奈画的是勒阿弗尔海港的哪一部分。这个答案显然是无解的。因为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在不同的人看来都是不同的,简单来说,以主观之我看待与表现客户之物,注定是一个有我之境。莫奈要做的便是得其意而忘其言,他要表现那刹那的感觉,便要舍弃对细节的执着,你看那水面上摇曳划船的人,已不觉其面目,只见其轮廓。从这一点上印象派的画更适合远观而非近看。在淡紫、微红、蓝灰和橙黄等颜色中一轮生机勃勃的红日拖着海水中一缕橙黄色的波光,冉冉升起。莫奈曾说:“我画画如果被人打断,就像割断了腿一样啊。我是失去了机会,因为我正在捕捉颜色,光变了,色也就变了。它只能持续几分钟,一旦错过机会,我就只好停止再画了。”
日出.印象
莫奈后来移居巴黎近郊的吉维尼花园,一战时期的德军炮声已经逼近巴黎,在战争的阴霾笼罩下莫奈无心作画,但法国总理克里蒙梭却说道:“莫奈先生,请不要被战争所叨扰。总有一天人们会意识到莫奈画画,是比人类打仗更重要的事。”在这里我想为法国有这样的艺术家和总理鼓掌,一个国家的艺术家和执政者都能意识到一个文明的进步并不靠野蛮侵略与征服,而是通过对美的创造与传承来获得的,难怪乎19世纪末的法国艺术界人才辈出,盛况斐然。
维吉尼的日本桥
印象派的很多画家后来都改变了绘画的观点与原则,但莫奈始终是莫奈,是屈指可数的几位一直坚持印象派创作原则,并不断创新、改进的艺术家,是那个一生满怀赤子之心的逐光少年。
白新汉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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